笺竹

【法加】糖衣药片2

那条分割城市的河流其实并不宽，它发源自阿尔卑斯山脉，在流经5个城镇后携带着数量惊人的泥沙注入冈里波尼亚湾。

贫民窟最大的妓院依河而建。

弗朗西斯戴着黑口罩，沉默地跟在老鸨身后。

黑人老鸨夸张地冲他娇笑，“弗兰迪？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可好吧！”她摸了一把他的胳膊，“纯羊毛的背心？真不错。”弗朗西斯没说话。他隔着口罩闻见妓院特有的汗臭和腥酸，刚刚压下的反胃感重新涌了上来。他掀了一下薄眼皮，紫眼珠阴鸷地盯着女人的脸，“别废话。”他的嗓子被胃酸腐蚀得又低又哑。

“当然...噢，前几天来了一个白人男孩，长得漂亮极了，像您当年...”最后几个单词被很快含糊过去，是她对他态度不满的报复，“您要不要看看？”

弗朗西斯嗯了一声。

老鸨从宽大的长裙兜里极快地掏出张照片，递给他看。

男孩长的确实很好，金头发，明亮得骇人的紫眼珠。

与他很像的发色和瞳色。

“他和我相像的可不止这个龌龊的原因。”弗朗西斯把照片插进胸前的衣兜里，又浓又深的恶意从他浓艳的稠紫瞳孔里流出来。

她领着她打开那扇门，白的晃眼的男孩只披着一件大风衣坐在床上，露出纤细的半截小腿，瘦骨伶仃，但是很好看，完全不减损他丝毫美貌，反倒是略凸的颧骨显得鼻尖挺拔，嘴唇丰满。

男孩跳下床，颤抖着玫瑰花似的嘴唇央求老鸨不要把他卖出去。他用又细又白的胳膊搂住女人的脖子，在细碎的哀泣中从袖口掏出一把小手枪，拉动保险栓，将一颗高速旋转的银色子弹打入她的后脑。

女人沉重的身躯轰然倒地，男孩缓缓退后，握住枪柄的手指用力得像要把它攥碎。

他光脚踩在地上，风衣刚能盖住膝盖，双腿瘦伶伶支在地上，他将枪口指向弗朗西斯，表情非常冷静。

“别冲动，小家伙...看着我。”弗朗西斯蹲在地上，诚恳地看着男孩的眼睛，“我们目前最紧要的任务是把她清理掉。我保证，我和那些人不一样，我不会强奸你。”

他知道自己在扯淡，自己正在用龌龊的手段将男孩引入陷阱，想将他剥皮拆骨，吞吃入腹。

他正视自己的欲望，但他不告诉他。

男孩将枪口转向下，紧绷着将它重新收进衣袖里，踢了一脚地上的尸体。

他攀着窗跳了出去，再回来时，手里拎着一把冷然闪光的剁骨刀。刀刃和骨头摩擦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声，男孩过于瘦削的胳膊和手腕似乎把握不住沉重的刀身。

弗朗西斯没有帮他，抱着臂盘腿坐在床上，目光深沉莫测。男孩瘦弱的身形似乎与多年前重合了。

当女人的脑袋骨碌碌滚到墙角，男孩抬起头看向他。颊侧溅上的黑红血珠滑到下巴，他似乎并不明白弗朗西斯为什么脸色难看。

“你想听故事吗？”弗朗西斯的嗓音低哑晦暗，“一个无趣的故事。”

这就是我目前的所有存稿了：D
 文中地点半杜撰半写实，各位莫当真。
 这篇基调已经定下了，没有最黑暗，只有更黑暗。
 去留由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