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法加】糖衣药片3
男孩答应了一声，重新低头处理尸块，漫不经心的样子。
“那是我小时候，”弗朗西斯艰难地开口，“和你一般大。”他像是在组织语言表达，一时沉默了。
“我的父亲，一个恶心的家伙。”他点燃了烟，似乎尼古丁能祛除他心底的焦躁似的，“我十五岁。他...”他似乎没办法说出口。
“别说了。”男孩打断他，“别说了。”
他伸手随意抹了把下巴，似乎处决这个女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举动，“你不开心。换个故事吧，我讲给你。”
他没等弗朗西斯开口，语速很快地说了起来。
“我叫马修，我有一个弟弟，比我小两岁，我俩是在这里长大的。我们的爸爸很早死了，妈妈很好，但她养不起我们。我八岁的时候，弟弟被一个美国人领养了，那是两个去河对岸旅游的家伙，据说他们一直想要个孩子。那天我去捡垃圾了，”马修吸了一口气，“之后这些年我再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“我真的，真的，非常想念他，先生。”马修有条不紊地把尸块拾进墙角一只装垃圾的尼龙袋里，拍拍手站起身，“我的故事讲完了。”
弗朗西斯疲惫地支着脑袋，“抱歉，马修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马修利落地站起身，把袋子扛在肩膀上，“我们走吧。”
他认定了弗朗西斯会和他一起。他看的出来，弗朗西斯刚进门时眼底的欲望不似作伪，但他暂时不会对他下手。
这就够了。
涵洞依然冷僻，傍晚的浓烈霞光照在洞口，映红了马修的脸。接近苍白的脸色染上红晕，苍白的依旧苍白，红晕显得怪异而色欲。弗朗西斯抱着臂站在一边，他要亲眼看着马修还原“那个场景”。
他不负他愿。
尸块被妥帖地埋起来，最后把整块割下的蝙蝠屎覆盖上去，马修甚至还踩了两脚，随后他茫然地看向弗朗西斯，“我觉得可以了，你说呢？”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询问弗朗西斯。他向来不需要年长者的帮助。
“天衣无缝。”弗朗西斯鼓了几声掌，眼睛笑弯起来，
“你接下来要去哪里？”
他问。
“唔，无可奉告。”马修冲他摊了摊手，“很抱歉没能让你拥有一个惬意餍足的下午，先生。”他加在句末的称呼冷冰冰的，“你不会想让我跟你走吧？以我杀了人为威胁？”
弗朗西斯依然笑着，挑挑眉毛，“噢，太聪明了，我甚至还没意识到。——这确实是个好办法。”
“——你要跟我走吗？如果你的答案是no，我就把你打晕送到警局去。”
马修不屑地咧咧嘴，“这可不像您，先生。我还以为您是个难得一见的绅士。”
“你想多了，孩子。——但是你可以往好的方面想想，我常住美国。”
其实马修并不是没有警惕心在旁人眼前杀人哈，他能看出来谁是和自己“一类”的，贫民窟孩子特有的技能，他是很聪明很狡猾的孩子。有点像洛丽塔吧，但是比洛丽塔危险一百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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